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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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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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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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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17, 2023 05:25 AM
  • 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 记忆这东西总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
  • 大概因为我总是同她并肩走路的缘故,最先想起来的每每是她的侧影。
  • 让直子的面影在我脑海中如此浮现出来,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所需时间越来越长。这固然令人悲哀,但事实就是如此。起初五秒即可想起,渐次变成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它延长得那样迅速,竟同夕阳下的阴影一般,并将很快消融在冥冥夜色之中。哦,原来我的记忆的确正在步步远离直子站立的位置,正如我逐渐远离自己一度站过的位置一样。
  • 听人说集体生活是需要某种程度的忍耐的。
  • 太阳光线已透出初夏的气息。擦肩而过的人都脱去毛衣和外套,有的搭在肩头,有的挽在臂上。在周日午后温暖阳光的爱抚下,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分外开心。
  • 她也是二年级,就读于有教会背景的正统女校。正统倒是正统,但如果对学习太热心了,便会被人指脊梁骨说成“没品位”。
  • 木月有一种喜欢冷笑的倾向,往往被人视为傲慢,而本质上却是热情公道的人。三人相聚时,对我对直子他都一视同仁,同样搭话,同样开玩笑,注意不让任何人受冷落。倘若有一方长久沉默不语,他就主动找话,巧妙地把对方拉入谈话圈内。每当见他这样,总觉得他煞费苦心,虽然实际上多半并非如此。他有那么一种能力,可以准确无误地捕捉气氛的变化,从而挥洒自如地因势利导。另外他还有一种颇为可贵的才能,可以从对方不甚有趣的谈话中抓出有趣的部分来。因此,每次与他交谈,我都觉得自己俨然是个妙趣横生的人,在欢度妙趣横生的人生。
  • 我回想起她的长处和优点,后悔自己做了一件十分亏心的事,可是已经追悔莫及。我决定把她忘掉。
  • 仿佛举行某种拯救灵魂的宗教仪式一般,我们专心致志地大走特走。
  • 那女孩人不错,我也喜欢同她睡觉,现在也不时有些怀念,但不知何故,就是不曾为之倾心。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大概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 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而我只能是我本身,于是我总觉得有些愧疚。
  • 他也背负着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途中。
  • 对直子的二十岁,我竟有些不可思议。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与十九岁之间徘徊才是。十八之后是十九,十九之后再十八——如此固然理想,但她终究二十岁了。到秋天我也将二十岁。惟死者永远十七。
  • 我合上眼帘,久久沉浸在记忆的暗影里。风声比平时更为真切地传来耳畔。风并不大,却在从我身旁吹过时留下了鲜明得不可思议的轨迹。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夏夜已有些深了。
  • 不,甚至神也不愿听不幸者的表白。
  • 我说,男人干嘛就那么喜爱长头发呢?那和法西斯有什么两样,无聊透顶!为什么男人偏偏以为长头发女孩才有教养,才心地善良?头发长而又俗不可耐的女孩,我知道的不下二百五十个,真的。
  • 绅士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应做之事。
  • 真想把我的时间分出些来,让你在里边好好睡上一觉。
  • “嗯,你认为有钱的最大优势是什么?”“不晓得。”“是可以说没钱呀。例如我向班上的朋友提议做点什么,对方就说‘我现在没钱,不行’,可要是反过来,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我要是说‘现在没钱’,那就真的是没钱。太惨了!长得漂亮的女孩儿可以说‘我今天脸难看得很,不想外出’,可要是换个丑八怪女孩同样说一句试试,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哩!二者同一道理。这就是我所处的世界,六年时间,直到去年。”
  • 男的手淫跟女孩子来月经是同一码事。
  • 你说你相信不,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像从身上敲骨吸髓似的一点一点攒钱,买什么笊篱磨石炸虾锅……而身边的同伴都在使劲儿大把大把要钱,买时髦衣服皮鞋什么的。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 我们早已决定对周围的事来个不屑一顾!
  • 正像所有的接吻一样,我们的接吻也不是说不包含某种危险
  • 一如往日的校园午休光景。然而在隔了许久后重新观望这光景的时间里,我蓦然注意到一个事实:每个人无不显得很幸福。至于他们是真的幸福还是仅仅表面看上去如此,就无从得知了。但无论如何,在九月间这个令人心神荡漾的下午,每个人看来都自得其乐,而我则因此而感到了平时所没有感到过的孤寂,觉得惟独我自己与这光景格格不入。
  • 在周末夜晚沸沸扬扬的新宿街头东张西望了三个半小时之久,目睹人们释放出来由性欲和酒精等混合而成的各种莫名其妙的能量,我不由得觉得自己本身的所谓性欲简直猥琐得不足挂齿。
  • 对一般年轻女孩来说,事情公正与否根本无关紧要。较之什么是公正的,普通女孩更多考虑的则是什么是美好的,以及怎样才能使自己获得幸福等等。
  • 不知为什么,在这房间里一躺,过去几乎未曾想起过的事情居然纷至沓来地浮上脑海,有的令人心神荡漾,有的则带有一丝凄楚。
  • 那思春期少女所特有的,或者不妨称之为独往独来、我行我素的潇洒,在她身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将自己说成普通人的人,是不可信任的
  • 十九二十岁,对人格的成熟是至关重要的时期,如果在这一时期无谓地糟蹋自己,到老时会感到痛苦的,这可是千真万确。
  • 父母也对我小心翼翼,就像生怕触到脓肿似的。其实我也明白,他们一定很失望。
  • 普通处于发育期的孩子所体验的那种性压抑和难以自控的苦闷,我们几乎未曾体会过。
  • 世上是有这种人的:尽管有卓越的天赋才华,却承受不住系统训练,而终归将才华支离破碎地挥霍掉
  • 假如这是生来同男孩子的第一个吻,那该有多棒!假如可以重新安排人生的顺序,我一定把它排为初吻,绝对。之后就这样想着度过余下的人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晾衣台上吻过的那个叫渡边的男孩如今怎么样了呢,在这五十八岁的今天?如何,你不觉得棒极了?”
  • 世上喜欢强加于人或被人强加的人有相当一大批哩!他们为此争吵不休、相互扯皮,并且乐此不疲。可我就是不喜欢,除非非那样不可。”
  • 我同渡边的相近之处,就在于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永泽说,“这点与其他人不同,那些家伙无不蝇营狗苟地设法让周围人理解自己。但我不那样,渡边也不那样,而觉得不被人理解也无关紧要。自己是自己,别人归别人。”
  • “最最喜欢你,绿子。”“什么程度?”“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 不要同情自己!”他说,“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
  • 我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狠狠地诅咒春天,诅咒春天给我带来的创伤—— 它使我心灵深处隐隐作痛。生来至今,如此深恶痛绝地诅咒一种东西还是第一次
  • 对于只身独处的人来说,四月实在是不胜凄寂的时节。四月里,周围的人无不显得满面春风。人们脱去外套,在明媚的阳光下或聊天,或练习棒球,或卿卿我我。我却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直子也好,绿子也好,永泽也好,所有的人都远远离我而去。现在的我,连问一声“早安”或“你好”的人都没有。甚至对敢死队我都有些怀念。我就这样在无可排遣的孤独中送走了四月。
  • 这你大致明白吧,女孩的勾当嘛!”他说,“一上二十或二十一岁,就急着具体考虑很多事情,陡然变得现实起来。结果,原本觉得非常可爱的地方也平庸得叫人不快。一见我面——大多是在干完那事之后,就问我大学毕业出来怎么办。”
  • 我可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女孩,”绿子把脸颊擦在我脖颈上说,“而且现在就在你的怀抱里表白说喜欢你。只要你一声令下,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虽然我多少有蛮不讲理的地方,但心地善良正直,勤快能干,脸蛋也相当俊俏,乳房形状也够好看,饭菜做得又好,父亲的遗产也办了信托存款,你还不以为这是大甩卖?你要是不买,我很快就到别处去。
  • 而你对直子的一片痴情,我也明明白白。这并非什么罪过,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司空见惯之事。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荡舟于美丽的湖面,我们会既觉得蓝天迷人,又深感湖水多娇 ——二者同一道理。不必那么苦恼。纵令听其自然,世事的长河也还是要流往其应流的方向,而即使再竭尽人力,该受伤害的人也无由幸免。
  • 你无须顾忌谁,若你认为可以获得幸福,那就及时抓住机会!以我的经验来看,人的一生中这种机会只有两三回,一旦失之交臂,一辈子都将追悔莫及。
  • 无论熟知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力—— 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鸣,日复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
  • 在她身上,自己做得何等残酷!想到这点,我心里感到一阵冰冷,无可救药的冰冷。我几乎从未思考过她会作何想法,有何感受,以及心灵受何刺激。甚至至今都未好好想过她一下。其实她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只是当时我将那种温柔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丝毫未加珍惜。她现在做什么呢?能够原谅我么?
  • 我已成为过去的人。你眼前存在的不过是我往日的记忆残片。我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寿终正寝。我不过是按照过去的记忆坐卧行止罢了。